茶,饮茶,或讲与茶结缘。在我的印象中,应该要比我的记忆还早。因为,在我的记忆中。奶奶坐于我幼年的心灵中,那一炉煤火上的茶罐(一种用泥土烧制的,在黔北农村中用来煎茶熬药的灰黑色的陶制器皿)。总会勾起我童年的好奇心,而这样的好奇心往往又会在大人们严厉的警告声中被歼灭:茶罐烫,不准去碰! 小时,父母忙于工作,又加上我的头上已经有一姐两哥,所以,我一出生就被抱回老家跟爷爷奶奶生活。高原的冬天,阴冷,不缺煤的故乡小村,家家都筑有地火炉(厚厚实实的一个土台,一尺来高,一米左右见方,中间是火堂)。人们取暖、烧水、煮饭都在上面。最神奇的是:奶奶每天都会很早很早就烧好一罐茶在上面,什么时候茶都是热腾腾的。茶一出罐口,金黄色的液体,嗅之,香韵扑鼻,食之,暖心暖胃。 当然,奶奶家所用之茶,也不是当今市场上的商品茶,而是奶奶自家地里所栽的茶树茶(我们叫土茶)。每一年开春,奶奶做得最精细的一件事,可能就是制茶。采、焙、收要备下一年所需的茶叶。印象中的老土茶,真是“土”,抓一把放在罐里熬得出泥土的清香与柴火的味道。 老家的农村,基本上沿袭着:男主外,女主内的习俗。爷爷主外,也有一件随身物:旱烟杆,走哪,带到哪。坐时,一锅烟火,可以交朋结友,淡天说地。行时,一柱天下,可以当手杖,也可以是挡狗防身之物。如果说:爷爷每次外出,有带不能随身携带的遗憾,可能就是:奶奶煎制的那一罐热茶。 印象中:不管爷爷什么时候回来,只要奶奶在家,奶奶都会亲手给爷爷捧上一杯热茶。静候着爷爷喝完茶,再抽一锅烟,然后,才开始慢慢叙道:外面的见闻。 高原的隆冬,会进入“农闹”时节。辛苦了一年的人们开始了走街串巷,寻亲访友的礼俗。奶奶那一罐热茶,亦如奶奶的和善,永远不会在迎来送往中干涸。炉膛间永远是那一抹茶香,氤氲着张家的故事、李家的诚意。 小时候,肚子会饿得出奇的快,最能赶得上急的就是奶奶的那一碗蛋炒饭,油油润润的香,至今都还在肠胃间荡漾。然而,更为神奇的是:每一次,奶奶在递上一碗蛋炒饭的同时还会递上一碗,透着金光、冒着热气的老土茶。然后,奶奶会幸福地看着我狼吞虎咽,再一边叮嘱我:慢点吃,喝口茶,别噎着! 如果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天,那就更简便了,一碗饭,用奶奶的香茶一泡,就着几叶泡菜,风卷残云、大快朵颐! 奶奶的茶香惯着我。现在细想一下,几十年来,我都没有喝生水、白水的习惯。有一些时候,由于条件限制或身不由己,我也只是自动降低自己的进水量。甚至,在炎炎烈日下,口干舌燥时,也只是噙一下矿泉水。没有胃口生呑,因为它没有严重到威胁我生命的地步。 在我生活的这个地域,不喝生水冷水的直接益处在于:减少了患上结石病的概率。众所周知,贵州独特的喀斯特地质环境,结石病的患病率是相当高的。 如今,爷爷奶奶早已驾鹤西去,但茶这一脉,却在我的杯具壸间氤氲,却在我的唇齿之间弥香,却在我的记忆深处绽放。 以下是作者的联系信息 身份证件姓名:王勇 地址:贵州省遵义市红花岗区白沙路天天花园二栋602室。 邮编:563000 联系电话:15185207776 微信号: 15185207776 ) A+ P& m, ]+ ~( e$ S'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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