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田趣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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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田趣事

陈希舟

     种田看似平淡无奇,其实也有许多趣事。回想起我上山下乡跟老农学种田的那段经历，却深深地携刻在我的脑子里。

   那是1974年的事,就在这一年的冬天,一场深刻的社会主义革命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”又开始了。当年,我作为高中应届毕业生,父母又是“双干部”,理应带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,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去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，在大风大浪中锻炼,锤练一颗红心。于是,我被选为知青队长抱着当个新农民,建设新农村的理想,带领二十二名男女知青来到谷饶农场。

   这里山清水秀,群山怀抱,有山地,也有水田。

   我们来到这里,就开始开山造田、种树、种果、种菜、种茶,还有一项农活是种水稻。

   我们这些在城里长大的小青年,初来乍到,什么都是陌生的,什么都是新鲜的。学种田这事,需要传帮带,向贫下中农学习。不过,虽说是一张白纸,但人人都有志气,个个生龙活虎。有恨不得很快将庄稼行里的十八般武艺学到手似的,做个有作为的青年。布谷声声鸣叫,播种的时候快到了。

   老农告诉我们,水稻插秧前,必须先放水犁田耙田,整好田地。

   犁田耙田是农家必学的把式。就说犁田,我的印象是先给牛套上牛轭,牛拉着犁,人左手牵牛,右手扶犁,呼喝着牛儿，人跟牛走,一点一撇,把泥土一页一页的翻转过来。学犁田，看起来简单轻松,其实做起来却并非易事。牛是不那么听话的,有时走得快,人跟不上它,反而被拖着走,很是尴尬。犁也不是那么好扶的,插得深了,犁不动,插得浅了,又漏犁。刚学的时候,真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。不过,万事开头难,只要你肯跟着老农学,掌握了技巧,就会得心应手。就会犁得稳,犁得准,犁得快。犁田很好玩，一头牛，一支犁，扶着犁铧，喊着牛儿，水溅湿了衣裳，泥浆喷到脸上，成了大花脸。那种场景要是当时能慑张照片留下来，那该是不可多得的春耕图。

   插秧也是一门必修课。刚学的时候,有时插得浅,秧苗浮在水面,有时插不对位,左斜右歪的,一点美感都没有。这时老农就会叫你拔掉,重新插,直到看起来整整齐齐的,有行有距的,才算合格。插映一群人马，低头弯腰，拉家常，说说笑笑，很是有趣。

   插完了秧,接着下来是教你施肥,防虫,除草,灌水,,,,,,,这田间管理很重要，不然引发水稻纹枯病，稻瘟病，稻飞虱等病虫害，可导致减产减收，甚至颗粒无收。

   我们种的水稻是山坡田,引水灌田需要踏水车,这是比较原始的灌溉农具。水车是用双脚踏着木轮,带动木叶,把水抽进田里。开始看老农踏车好象走路般的自如自在。轮到我上阵,眼睛睁得大大的,老是看着木轮,一步一脚的跟着踏,踏久了,却乱了套似的,常常踏空,不是人被吊在扶手上,就是滑了下来,摔了一跤,闹出许多笑话来。我想踏水车也得有点真功夫。引水灌田,是山里人常常要干的农活。火一样的太阳，烤得浑身上下大汗淋漓，我们穿着一身背心，肌肤被晒得红通通的，那滋味只有种田人才知道。有时遇到旱情还得日夜上阵。这战天斗地的生活,才叫真正的豪迈。

   除田草,也是一项苦活。人蹲在田里,一身水一身泥的,腰一直弯着,双脚磨破了皮,够难受的。不过,当时大家都鼓着劲儿干,没有人叫苦喊累的。有人还开玩笑说：“这比红军长征来说,我们甜多了。”

   秋天来临了.秋高气爽,秋风吹拂。放眼望去,一片片金灿灿的稻穗,弯着腰,低着头,随风摇摆,点头微笑,就象大海的海浪一样,一起一伏,非常壮观。这时就是收割季节。我们有的挑着箩子,有的扛着摔捅,开始享受劳动成果的喜悦。到了田园,我们一手拿着锋利的镰刀,一手拿着金黄的稻杆,用力一划,一株株水稻就应声而倒,然后把它聚拢在一起。

   毕竟人多力量大,有人割稻,有人打谷,有人挑谷,有人晒谷......苦尽甘来，米就是这样来的。难怪诗人有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的感悟了。

   寒来暑往，时序更迭。小小一块田地，却成了我的一方乐土。

   人生天地间，若白驹过隙，忽然而已。苍老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故事,是特殊的历史为那一代青年提供的一条特殊的道路，在这条道路上，有宝贵青春的荒废，有美好理想的破灭，有生活信心的动摇，但重新回忆，往往有别样的韵味。再审视那个迷茫,漂泊,心酸,苦涩年代，我们是激情的,坚強的,不易的,也是成功的。

几年种田的艰苦劳动,我们的手肩膀磨出了茧子，脸晒黑了,脚练硬了,力练大了,心也炼红了。这就是劳动的收获。

   上山下乡,劳筋骨,苦心志,饿体肤,饱风霜.实是一次社会的深刻磨炼和锻炼。使我感到一切经验都是从实践中来。河再深,没有过不去的,山再高,没有上不去的。只要有志气,什么事情都可以学会。

   上山下乡,密切联系群众,始终与群众心相连,情相依,同吃,同住,同劳动,同甘苦,实在是一次深刻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.

   当然,知青上山下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。随着时光的流逝，岁月的变迁，时代的发展,社会的进步,犁,耙,水车这类农具,有的早已成为古董了。心想，把这些写下来是一种怀念，更是一段历史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作者 广东普宁市人民检察院陈希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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